穆迪：万能险退保率2018-2019年将达到峰值

穆迪助理副总裁、分析师袁永基对比分析，发达市场的万能险产品一般是为客户量身定制的产品，退保费用较高，有完善的收费结构，能够提高公司利润。相比之下，中国受欢迎的“万能险”产品基本是大众市场的储蓄型产品，结算利率较高，保费支付期较短，手续费较低，保障成份很少。

2015 年 2 月保监会放开万能型人身险的最低保证利率之后至最近严格限制万能险之前，在低利率环境下，中国的保险公司均积极推广这些产品，作为存款的替代产品。为了与定期存款和其他储蓄型产品竞争，这些产品提供了相对较高的最低保证利率 (3.0%以上)、较短的保费支付期 (通常不到三年) 和较低的退保费用。此外，保险公司对这些产品维持简单的设计，保障成份很低，以便于在银行分支机构销售。

从风险积聚角度来看，过去两年此类储蓄型产品的强劲增长对寿险公司信用状况构成重大威胁。由于没有保障成份或完善的收费结构，保险公司只能依赖投资收益来实现盈亏平衡。

穆迪助理副总裁、分析师袁永基认为，此类产品的特征导致了保险公司所谓的“哑铃型”资产配置。一方面，保险公司持有大量 (短期) 现金以应对产品潜在的高退保率。另一方面，保险公司将其持有的 (长期) 非现金资产投资于高 风险资产以实现目标回报率。国内其中五间主要销售万能险的保险公司的现金等价物资产 2015 年增长了人民币 1440 亿元，大致相当于其同期收取的万能险保费的 35%。大量持有现金可部分缓解万能险产品相关的流动性风险，但同时也凸显了显著的退保风险和相关潜在损失。

与此同时，保险公司配置期限更长或者更高风险的资产，如资产支持证券、股票和债券资金以期实现高收益率，而这令信用风险和期限错配风险加剧。

除上述风险之外，一些万能险产品销售规模较大的保险公司也进行单笔大规模股票投资，而这增加了集中度风险。

国内万能险产品的设计通常允许保单持有人随时以极低的退保费用退保，令寿险公司面临另一类风险。在利率升高情景下，退保率更可能上升，这可导致保险公司现金外流快速增加。与之相反，在利率下降情景下，由于寿险保单设有最低保证利率，退保率可能降至假定水平之下， 这将加大保险公司的再投资负担，甚至令保险公司出现利差损，与下面例举的利率升高情景相比，该情景甚至更为负面。

穆迪对外发布的保险行业研究报告认为，由于中短期万能险在过去两年间大卖，万能险的退保率将在2018-2019年达到峰值。万能险保单的相关风险是穆迪对未来 12-18 个月中国寿险业和监管格局进行信用评估的主要考虑因素之一。具体而言，尽管通过限制最低保证利率，最近的政策措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利差损风险，相关保险公司仍面临利率上升情景下潜在高退保率的风险。

穆迪副总裁、高级信用评级主任朱茜表示，在该背景下，接连出台的政策将促使保险公司减少销售提供高收益的万能寿险产品。预计此类政策措施将推动寿险公司加速转型并采取价值驱动增长模式，而这具有正面信用影响。但对于受规模或分销能力制约难以实现保费收入多元化的保险公司而言，万能险保单销售的下滑未来两年内将导致其资产负债管理负担大幅增加。